“小师傅!我车子上的辐条好像有好多都松了,你帮我换几根行不行?”

“……姓李的你大爷,别以为我刚刚没看见,你专门别了个棍子然后在那边猛转车轮对不对?”对于这种小把戏很是无奈,葛祎伟蹲下身子,晃了晃那几根已经完全是仅仅挂在上面的车辐条,拍了拍手,“既然你跟我搞这种有的没的,直接换前轮,我给你换最好的,一百二,爱换不换。”

“啊!?一百二!?”脸上的神色明显慌了起来,这位俱乐部成员拍了拍头,“那个,小师傅,能换个便宜一点儿的不?我最近手头紧,您看那边不是有个五十的……”

“少跟我废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来干啥的。有胆子用把自己车子搞坏的把戏,就没有胆子多花几个钱?你以后要是真交上了女朋友,花钱的地方多得是……啊呸,我怎么说出来这么老气横秋的话了。”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和当前压根没有踏入过社会的初中毕业生身份完全不符,葛祎伟咋了咋嘴,“魔理沙,别给我瞎翻了,把五号扳手给我拿过来!”

“好的!”听到这声招呼,正把头埋在工具箱里面寻宝的魔理沙立刻从一堆东西里面挑出五号扳手,“噔噔”跳了两步,一头金发于空气中完全散开,在阳光下面闪闪发亮,“给,小伟,五号扳手!”

“干嘛啊,看着个工具箱兴奋成那样,俩眼直放光,你真是小孩子啊?”

把那个将要重新换上去的车轮从包装盒里面拽出来,然后站起身,将那辆自行车把摆正,完全倒放到地上,葛祎伟开始了自己的车轮更换工作。真是的,就这么坑对方真的好吗?按说那种事情也算人类本性,这种做……

算了,不坑他坑谁。不长记性的家伙。

看到姓李的在魔理沙过来之后立刻凑上去搭讪的行为,葛祎伟抽了抽嘴角,将最后一丝对其的怜悯之心彻底销毁。自从这三个人来找自己之后,前来修车的俱乐部成员可以说就没有断过,而且每一个都是自己把车子搞坏的,有些甚至因为太过严重,凭借葛祎伟手头上的工具完全没办法进行修理。但是这样似乎给了那名自行车的主人充足的时间来想尽办法搭讪幻想乡三人组,至少就现在的状态,这位就一直在缠着灵梦不放,尽管在藤摇椅上闭目养神的灵梦只用语气词回复他……

啊,顺便一提,这把藤摇椅是来遛鸟的一个老人看在葛祎伟的面子上借出来的,他本人则是去广场角落下象棋了。

所以说真的,如果这三位的长相能够稍微平凡一点,总感觉这种小麻烦能够少很多才对。将车子上那个坏掉的车轮用力一转,让其自动从车架子上面脱落滚向墙面然后倒在地上,葛祎伟盯着地上的车轮看了一会儿,回过头去将新车轮架在架子上面准备上紧。这时,又一个需要维修的人推着自己的车子走了过来:“小师傅,能帮忙看看吗?车链子给断了,而且前胎一直似乎也给扎了……”

“扔那边吧,这里马上就好。”用五号扳和活口扳快速转动将螺母慢慢拧上,葛祎伟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突然,身后又窜上来了一个重量:“小伟,能问个问题吗?为什么他们都叫你小师傅啊?你教他们什么了吗?”

“注意一下,魔理沙同志,‘师父’和‘师傅’是不一样的。前面是父亲的父,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而后面是太傅、少傅的傅,原本是从官职里面引出来的。也就是说,这相当于对艺人的尊称。”用握着扳手的手挠了挠太阳穴,葛祎伟把这辆装好新轮子的车子正过来支好,一边冲着一脸遗憾的李姓主人招招手一边解释,“但是一般这个词经常用于年轻人,大家都觉得叫我显老,所以就加了个‘小’在前面。明白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魔理沙又从葛祎伟的后背上窜了下去,“‘小师傅’……总感觉是个奇怪的称呼,我还以为你是教他们怎么修车子的呢……”

“唉,说句不中听的话,其实专业的自行车运动员都会自己修车子的,就像士兵基本上都能在手中的枪出现一般故障的时候进行排除作业一样……把那边的那盆水给我端过来。”再次蹲下,用撬胎棒把新送来的自行车外胎一点点剥离下来,葛祎伟说。看来这位并不是找这三个人来搭讪的,至少那慌张劲儿看着像是希望能赶快回归队伍,“对,就放这儿就行。再者说,要是他们都会修车子,我还怎么在俱乐部打工挣钱啊。对了,魔理沙同志,你既然这么想活动,和那边那些学学花式自行车怎么骑怎么样?”

“嗯……这个嘛……”听见这句话,魔理沙立刻又蹦了两步回到了工具箱前面,“不用了,我再看看这个工具箱里面有点儿什么东西好了!小伟,你先忙你的吧!”

嘛,的确猜到了你不会去学骑花式自行车的……我只是有些可惜这些车子,被那些人搞的各种……这毕竟都是钱啊……

心里面有些无奈,他用最快速度把胎补好,开始准备处理这辆车已经从中间断成两半的链子。随着时间逼近中午,太阳所发出的热度也越来越厉害,又一次用手抹掉了脸上的汗,他正想把地上的改锥捡起来,手触碰到的却是一块凉毛巾:“用这个吧,葛先生。”

“唔,多谢了。但是等等,我先把这辆车子处理好,”点点头,葛祎伟把已经沾满油的断掉的链子拿在手里,又从配件箱里面拿出小铁片,分别比了比,“嗯……应该是这个……”

“好了葛先生~~”忽然,头被扭了过去,葛祎伟首先看到的是比之前要迫近的多的那张熟悉的脸。刚刚稍微有些吓一跳的时候,他的鼻尖部分就传来了凉凉的感觉,“看,鼻子上都蹭上脏东西了。”

“就因为知道擦干净之后还是要蹭我才说等等的,毕竟链子上的车油更多。”犹豫了两下,葛祎伟还是放弃了从早苗手中抢走毛巾的打算,任由她把鼻子上的痕迹擦掉。主要原因在于,他的两只手因为拿着车链子,早就全都是油污,要是这样去拿毛巾的话显然这块新东西就能直接当抹布了,“好了好了,东风谷小姐你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也没必要顾及我这边。修车子这活儿我也干了不短的时间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啊,其实我没关系的葛先生。毕竟,那边的运动也不适合我……”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早苗将毛巾收回手里,“我其实很喜欢待在这边的。”

“……嘛,看你自己的选择吧。”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铁片,葛祎伟把需要的零零碎碎的小零件全都拿出来,“好了……接个链子差不多也就这样,这活儿也不算太难……得了同志,二十块钱,你给……同志?”

正当疑惑自己的招呼为什么没有任何回应的时候,他站起来,回过头,正好看见那个他以为应该不是来找幻想乡三人组的人满面红光地和早苗聊着天。或许因为太过激动,他的语速很快,而且不时还出现了磕绊。有些无语地用左手撑住额头,却又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沾满了油渍,葛祎伟最终只好顶着一脸无奈的表情:“同志,你车子修好了!”

“啊,葛先生!你现在就要用毛巾了是吧!”令人惊讶的是,两个人之中首先对葛祎伟的话做出反应的反而是早苗,“请用吧……嗯,有些温了,让我……”

“等等,我得洗把手再用。此外同志,二十块钱你得给。”顶着那位明显带有各种复杂的负面感情的目光,葛祎伟把自己的电子钱包递过去,“麻烦付一下吧。”

“……啧,知道了。”

简直太蛋疼了。按说我一向和俱乐部的人都算是不近不远的关系,可是好像从今天开始,与花式自行车方面的男性就要出现急转直下的情况了……该死,不行,得跟那三位商量一下,中断对话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让她们来做好了,反正她们不会招恨。

听到那声明显的咋舌声,葛祎伟感觉自己的内心不停抽搐着。立刻蹲下去用盆里面刚刚用来检查车胎漏气的地方的水泼了泼脸,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把手洗好,正打算去找另外三个人商量一下,至今还没对过话的第三个人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了:“喂,小伟。以后打断对话这种事情让我来好了,要不然你肯定要把这里的人全都得罪完。”

“……啊,上司。东风谷小姐呢?”

“还能去哪儿了?感觉毛巾温了,给你想办法搞凉毛巾去了嘛。”言语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语气,灵梦抱着双肩,这样说,“我说小伟啊,早苗将来肯定能成为一个好妻子的,你干脆就娶了她怎么样?”

“就算我有这个念头,也得等她的户口办下来啊。啊,就算办下来了,”摆了摆手,葛祎伟顺带把手上的水甩出去,“就现在我的岁数,也不够法定结婚年龄,俩人进了民政局肯定得送到派出所进行思想教育。”

“哦?”眉毛往上挑了挑,灵梦看这边的目光似乎又发生了改变,“嘿,这样啊……就是说,要是到了年龄,你真的打算娶早苗了?”

“到时候再说。这么早就谈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干什么,完全就是吃饱了撑的。对了上司,过几天我必须把照片给户口贩子送过去才行,那边已经开始催了。所以等后天咱们就去郊区把照片拍了好了。我想想啊,衣服的话应该都差不多了……你们不是不想拍泳装照么,所以人工湖咱们就可以不去了。本来按说那地儿现在知道的人不多,正好是好时间……”

“哎等等,为什么不去了?穿一般的衣服也能把那个当背景吧?”

“……也是。总之你们准备一下……你们貌似也不需要准备啥,主要是我准备。就是这么回事……”

“行,那现在轮到我说事情了。”这样说着,灵梦把那个葛祎伟作为学生而使用的个人终端扔了过来。从外表上来看的话,由于同样使用了柔性屏幕,这种学生用个人终端与单兵作战单元很像,展开后都像书页一样,区别就在于第一单兵作战单元更厚,第二单兵作战单元所拥有的那个边缘地方的用于激光指示与微波加热的不算小的迷彩色长方体,第三,自然的,作战单元的功能与运算要比那个终端强大得多,“你看看,好像……我想那个公告应该和咱们有些关系。”

“?哪个?……啊,单元的信号被模糊搜索到了啊……”摸了摸下巴,葛祎伟想了想,“如果没事就会一直没事,但要出了事就是军事法庭……啧,只能想个更好的办法隐藏一下03式了。幸好手枪没带着,否则藏的东西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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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小伟的自言自语,枪会是特别麻烦的事情吗?那,现在自己的这把……

左手伸到了裙子的口袋里面,灵梦摩挲着握把处熟悉的凹凸不平,心里面有些忐忑。说句实话,原本,鬼巫女的事实就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为此现在她对于自己可能带来的麻烦变得特别敏感,以至于开始有些神经质了。

的确,现在小伟就在这里。现在也没有什么战争,什么危险都没有。这里很和平,很安详,只要处理完户口问题,说不定还能和小伟一起生活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这把作为万一死亡后的留念的98式手枪,完全没有必要拿着。为了防止麻烦,应该把它交出去……

……算了吧。反正,留在自己这里也没什么问题。自己肯定会把这把枪藏好的。

想到这里,灵梦握住握把的手,慢慢地用上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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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应该到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理清的时候了。记忆这种东西总是暧昧不清的,所以观察者也无法确定自己所记住的这些究竟是不是事实。嘛,反正现在能验证这些东西的人几乎没有了,所以就当做是事实好了。

最开始,观察者的任务是接待,身份就是他的学生,以及整个工程的负责人之一。因为他还要对种种细节做出处理和预案,所以像这种琐碎的工作就要交给观察者来处理了。令人惊讶的是,在宣传和接待方面,完全没有经验的观察者做得居然特别好,以至于好的……太过头了。

在前期,他记得,最早来到这里的是一名生物学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生物学家会对时间机器这种工程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以至于成为了最早到达这里的人员之一。嘛,毕竟,对时间操作这种事情,对于所有研究科目都会有研究价值,所有学科都有可能在“时间”这个大课题下发现一些什么崭新的东西,这怎么可能不让人激动呢?

……所以再强调一遍,观察者和他必须要慎重,不能暴露任何计划。

“我们应该反对神秘主义出现在这个项目当中。”那时候,那名专门研究智慧生命体的生物学家语气里面包含着不满,“为什么不向大众公开呢?项目就是这么需要隐藏的东西吗?你们又不需要申请专利。”

“抱歉,”对此,观察者唯有回答,“无可奉告。”

“……好吧,谁让是他呢。或许自己接手时间机器项目这个事实实在是太伤他的自尊了吧。毕竟他之前一直在反对这种工程。”

这个论调到最后成为了所有人对于“隐瞒”这件事情的一致看法。不得不说,研究员们还是宽容的,因为除了私下的一些不满声之外,没人对此有过更多的更激进的行动。整个星系依旧被那股庞大的热情推动着。

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言,这,真是再好不过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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